晚上的办公 （凌晨1点，办公室只剩头顶一盏惨白的灯亮着，键盘敲击声格外刺耳）“又改……这都第七版了。” 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。咖啡早就凉透了，喝下去一股铁锈味。明明每个字都反复抠过，为什么发过去，永远只等来一句“再想想”？想起下午茶水间，听见经理笑着跟人说：“年轻人嘛，多打磨打磨是好事。” 那语气，轻飘飘的。胃里有点堵。不是饿。忽然就明白了，学生时代交作业，好坏总有个分数，有个回响。这里呢？像把石头扔进一口深井，你竖着耳朵等啊等……最后只听见自己空洞的心跳。原来“努力”本身，在这里连入场券都不是。没人有义务告诉你，你做的是对是错，是好是坏。你得自己在这片沉默的旷野里，摸着黑，学会辨认方向，学会咽下所有没有答案的问号。（盯着文档末尾闪烁的光标，深吸一口气，删掉重写。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，没有一盏灯是为此刻的自己亮的。）